整理东西的时候,翻出了一张我家的照片。
感谢那个拍下我家的阿姨,因为太小离家的我从未有机会去把它拍下来。
照片里面有我家的院子,窗户,还有窗户前的松树。
如今那里已经是以前的家了,或许已经拆掉了。
但是每每做梦的时候,似乎还会回到那个充满捉迷藏和笑声的院子。
传达室的灯似乎总是不会灭,但是传达室的大妈却换了一个又一个;
院子铁门的漆,总是有厚厚的一层银粉,男孩子喜欢拿它当单杠玩;
车棚子总有人偷我妈的车座套儿,弄得我妈最后就不织好看的了;
还有最尾端的那件破烂的小房儿,似乎永远住着巫婆,每到鬼节就成为小孩子必谈的话题;
窗前的松树,跟我一起长大,照片里貌似已经有三层楼高了……
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
孩子一批批的长大,如我一样有的离家很远,有的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。
我把这张照片,贴在我桌前的墙上,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。
有时我会看很久很久,注意照片里的高高的蓝天,注意那晒在外面的被子,
似乎我就站在院子里,阳光暖暖的照着我的双颊,有点土味儿的空气又熟悉又陌生。
我是个很少想家的人。
因为我已经不太在乎我住在哪儿了。
离开家的时候我16、7岁,从北半球一跃而到了赤道。
接着在这里搬来搬去的过了5年。
就算现在我再从赤道搬去南半球,
接着再生活十年,so?
我到底能把哪里当做家?
还好,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很介意“根”这种观念的人。
也庆幸自己的随遇而安。
但是我却深深的思念那个院子,那个承载着我童年的小房子。
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,再也找不到了……